流金岁月_第六章 首页
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

   第六章 (第3/4页)

我不能在此刻离开他,我们曾经有过好时光,现在他需要我。”

    阿姨说:“他一生中从没扮演过丈夫的角色,他是你的大儿子,你一辈子宝贵的时光精血,就是用来服侍照顾他。”

    蒋太太忽然笑了。

    饼一会儿她说:“是我情愿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可怜的女人,南孙,”她转过头来“你马上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南孙吞一口涏沫。

    阿姨鹰般目光注视她,讪笑起来“你也挨义气?”

    蒋太太连忙说:“南孙,你要走的话尽管走,家里的事,也搞的七七八八了。”

    南孙缓缓摇头“现在还不是时候,父母皆要我照顾。”

    阿姨不置信地看着她们母女,隔了一会儿她说:“好,好。”

    南孙有点歉意。

    “蒋某是个幸运的人。”阿姨说。

    蒋太太对她说:“我知道你看不起他,但他不是一个坏人,这些年来,也只有他给过我一点点安慰。”

    阿姨走到窗口,背着南孙母女,唏嘘地说:“我细微我也可以那么说。”

    南孙忍不住在心中加一句,我也是。

    “那我这趟是白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不不,”南孙回复一点神采“我们需要你支持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要搬到什么地方去?”

    南孙答:“我的家。”

    “有多大?”

    南孙用手指做个豆腐干样子。

    “一家四口,熬得下去吗?”

    南孙摊摊手。

    蒋太太长长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阿姨背着南孙,把一个装着现钞的信封递给jiejie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事,同我联络。”

    阿姨来了又去了。

    蒋家搬到南孙狭窄的小鲍寓,家私杂物丢了十之八九,仍然无法安置。

    老太太有十来只自内地带出来的老皮箱子,年纪肯鼻笛南孙大,一只不肯丢掉,里面装的东西,包括五十年前的褂袍,三十年前照相架子,二十年前的皮草…

    南孙趁老太太往礼拜堂,花了好几百块钱,雇人抬走扔掉。

    老太太回来,骂个贼死,咒的南孙几乎没即时罚落十八层地狱。

    锁锁本想帮蒋家弄个舒服点的地方,被南孙铁青着面孔坚拒。

    欠朱锁锁一辈子也够了,三辈子未免离谱。

    上房让出来给祖母,父母占一间,南孙只得睡沙发,厅堂窄小,只能摆两座沙发,南孙每夜蜷腿睡,朱锁锁看了大怒,问她苦rou计施给啥人看。

    最大的难题是厨房,每日要做出三顿饭菜来,一煎一炒,满屋子是烟,渐渐人人身上一股油烟味,个个似灶火丫头。

    蒋先生喃喃自语:“献世,献世。”

    蒋太太自然戒掉麻将牌,成日张罗吃,蓬头垢面之余,和乐观地说:“他会习惯的。”

    蒋先生没有习惯。

    事发时南孙在公司里,前一日比较忙,她搭了床在办公室胡乱睡了几个小时,一清早电话响,她以为锁锁生养了,满心喜悦接过听筒。

    电话是母亲打来的。

    蒋先生在浴室滑了一跤,昏迷不醒,已送到医院。

    南孙赶着去,只见父亲躺在病床上,面孔似蜡像。

    发生得太快,祖孙都来不及悲恸,似别人的事,新闻看得多,知道确有这种悲剧,但震惊过度,又得忙着应变,竟无人哭天喊地。

    三日后,蒋氏死于脑溢血。

    同事帮了南孙好大的忙,连日奔走,南孙没把事情告诉锁锁,怕她担心。

    日以继夜,南孙咬紧牙关死挺,将父亲火葬。

    南孙多希望章安仁会出现一下,为着旧时,同她说几句安慰的话。

    但是他音讯全无,怕南孙连累他,一个女子,拖着寡母不止,还有一个孤僻古怪的老祖母,尚有什么前途,避之则吉。

    在章安仁眼中,南孙贬值至零,已经不少以前的蒋南孙。

    他干干净净正式一笔勾销这段感情。

    一切办完之后,南孙已近虚脱,接到谢家通知,又赶往医院,锁锁生下女儿。

    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婴儿,体重几近五公斤。

    护士把她抱出来,南孙有点害怕,不敢接手,这样软若无骨的小生命,她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婴儿。

    锁锁鼓励她。

    老人逝去,幼儿出生,天理循环,南孙伸手把小小包裹抱在怀中,婴儿蠕动一下,像是要采取蚌比较舒服的位置,南孙轻轻掀开襁褓,看到一张不比水晶梨更大的面孔,粉红色,五官小得不能再小。

    南孙受了震荡,把脸贴上去,婴儿忽然不客气地大哭起来,南孙才晓得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
    不是美梦,也不是噩梦,只是真的发生了。

    锁锁精神很好,一定要拉住南孙聊天。

    南孙说:“很痛吧?”

    锁锁说;“我不想提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他生孩子,一定很爱他。”

    “南孙,我早已学会不为任何人做任何事,为人家做事,迟早要后悔的,我只为自己,我想要一个孩子。”

    南孙意外诧异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你看,你母亲若果没有你,这一段日子怎么熬?”

    南孙轻笑“谬论,不是为我,她根本不用被困愁城,早学我阿姨,自由自在飞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箱子只有你在她身边,是不是?”

    南孙啼笑皆非。

    “这个孩子,也会陪着我。”

    南孙叹口气“真残忍。”

    护士进来,把婴儿抱出去。

    锁锁说:“没想到你这么能吃苦。”

    “我?”

    “那么多同学,数你最沉不住气,芝麻绿豆的事,都要讨还公道,咬住不放,没完没了,简直讨厌。”锁锁笑。

    南孙听着这些逸事,呆半晌,茫然问;“是吗,这是我吗?”一点也记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猜一猜,把我们这干人放逐到亚玛逊流域去,任凭我们自生自灭,活下来的有几人?”

    南孙看锁锁一眼“吃人鱼、毒箭、巫术?小儿科,我保证个个都能活着出来,而且设法弄到香肥皂沐浴,下次组团再去。”

    锁锁笑说:“你真的练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南孙看着窗外,'有似乎过马路,同自己说,一部卡车铲上来倒好,挨少三四十年。”

    “南孙!”

    她转过
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