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爱之亏欠篇_第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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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(第2/3页)

儿被救出来,家没啦,父亲不在了,她不卖身葬父,还能怎么做?各位乡亲父老,不如咱们做做善事,凑合些银两…”

    老翁话说未齐,一声吆喝,打断他。

    “你们不知这是什么地方?居然敢聚在侯爷府前闲聊!?”

    随著吆喝声,一双手排开众人,那是个十七、八岁的青年,一身紫衣华服,冠间镶了玉石,一看就是有钱的公子哥儿,他挤到女孩面前,见她一身丧服,骂了声秽气。

    女孩视线甫接触到他,双目倏地瞠大…

    就是他!他烧去她的家,烧死她的爹爹。

    她的眼光让青年公子不悦,二话不说,大掌挥去,在她脸上留下五指印。

    “看什么看!大爷是你看得的!?”

    小娃儿怎禁得起大力气?巴掌一挥,女娃儿摔到在地,然不服输的性子促使她再度起身,抬眼瞪他。

    她的桀骜不驯教青年气急败坏,手又扬高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胆子大,或初生犊不畏虎,她硬是这么直勾勾地望住对方。

    眼看,大掌即将落下,她仍然一瞬不瞬,死盯他瞧。

    掌落,几个不忍心的路人别开脸,然而,预期中的巴掌声没出现。

    青年的手被拉住,他回头,见一名中年汉子对他温文笑着。

    “平壹少爷,您何苦跟个娃儿一般见识?”

    哦,他就是恶名昭彰的钟离平壹。众人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“许多人瞧着呢!可否请少爷高抬贵手,饶她一著?”

    钟离平壹望周遭一眼,那些指指点点的私语,让他敛了气焰。

    “快滚,要哭丧往别处去!”撂下话,他恨恨推开众人,进入侯府。

    中年汉子蹲低身,拿出一枚大元宝交给女孩。

    “爷,您要买下纪颖?”

    “不,你用这银子好好把父亲葬了吧!”

    女娃儿摇头,把银子递回去。“无功不受禄,取财有方。”

    好个无功不受禄,她才多大?他眼底透著激赏。

    “你想跟著我?”

    “纪颖愿意跟著帮纪颖葬父的恩人。”

    意思很明白,她不负欠恩惠。

    “好吧,三日后午时,你在这里等我,行不?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

    “你娘被绑进侯府当夜就悬梁自尽,骨灰放在云仙庵,去把你娘带回,同爹爹一起安葬吧!”

    这话,他想半天才决定对她说。唉,一夕失去双亲,不知她能否承受?

    他的话如晴天霹雳打上她。

    原来呵,娘悬梁自尽…就是这因由了,无怪爹怎么闹,钟离全都不肯把娘还给他们。

    恍恍惚惚间“失父丧母”四个字不断在她脑间绕。

    是孑然一身了…天地间,她再无亲人。

    恸呵,恸痛一场无缘由的悲剧逆转她的天。

    她悲伤得说不出话,却仍然强行抑下,俯身向恩人叩首后,方离去。

    她的压抑教他动容。这么小的孩子呵…*********

    剑眉斜飞,目光如炬,薄唇勾著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,他的五官被刻刀雕凿成形。一身藏青袍子,两袖洗得泛白,一双黑色布鞋穿出破损,然这些无损于他的英挺俊朗。

    他才十五岁,已看得出与众不同的气度,这人,不是凡夫俗子。

    往后,将跟著他了。

    他是宇渊少爷,前几日在侯府门前听来的人物,他并没有被戕害,他还好好地活在侯府,只是日子过得并不顺遂。

    他住的院落离后门不过一箭之处,四周栽满大树,一路从小径走来,有些阴凉。这里不似侯府前头,有成群奴婢供人驱策,有的只是沉静寂寥。

    这屋子极其简陋,一房一厅,不甚宽敞的厅里只有一张四方桌,桌上摆满书籍,还有两张单薄的长板凳,和一个不大的橱柜,青花碎布隔出寝间,房里也是一床一柜,别无长物。

    这真是少爷的居处?

    大火前,她的善学堂比起这里,算得上豪华了。

    隐隐地,同情升起。这个少爷,与她同病相怜。

    纪颖打量钟离宇渊同时,他也在打量纪颖。

    她的身子单薄,细眉微蹙,红唇似菱、双目如星,小小的瓜子脸上,衔了一抹不该在这年龄出现的哀怨,明明是弱柳之姿,偏与双眸间流露出来的坚毅不相衬。

    “你几岁?”宇渊问。

    “十岁。”纪颖站在四方桌前回话,她很矮,桌子的高度在她胸口处。

    十岁?那身量瘦小得不像十岁孩童。

    “听梁师傅说,你宁愿卖身,也不肯接受资助。”

    纪颖转头,看看“梁师傅”他是送她大元宝的叔叔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她的视线与他相接,没有局促不安、恐惧卑微,有的是坦荡荡的安泰自若。

    第一眼,他喜欢她,喜欢她清澈干净的眼神望着自己,更喜欢她眉宇间的英气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受人恩禄,必得回报。”纪颖清亮的嗓音带著些许稚气。

    “这话,谁教你的?”有趣,这话十岁孩童懂不稀奇,在贫困交加时还能身体力行,就稀奇了。

    “家父。”

    纪秀才?难怪,这样的风骨,才教得起这样的孩子。他赞许地轻点头。

    “识字吗?”

    “识得。”

    “喜欢念书吗?”

    “喜欢,但不平。”

    “不平什么?”宇渊剑眉微蹙,念书念到不平,还是第一次听说。

    “能力相等,男子可以入仕为官,女子只能在家相夫教子。这个世界,多少男子是靠著压低女子方能出头。”

    以前爹爹总是搂住她,叹息道:“我的好颖儿呀,倘若你是男子,就能代替爹爹光耀门楣。”怎地,她不能做男子做的事情?

    纪颖的话惹出两个男人的笑意,这样的不平,将军夫人也有。

    宇渊微点头,他记得爹常说,娘的头脑比他好上数倍,偏生作女儿身,不得展露长才。倘若娘是男子,根本轮不到他来当大将军。于是,爹爹放任娘做想做的事;于是,京城内外“观音娘娘”的名号比“战神”更响亮。

    几句对谈,纪颖让宇渊感觉可亲,她和娘一样,是好胜的女子呢!

    “若你能力足够,谁都压不了你。”这句话是娘的结语。“往后你…”话未尽,他对梁师傅使个眼色。“颖儿,过来磨墨。”

    难以衔接的两句话,纪颖有困惑却聪明地不发问,乖乖走到桌边,低头举起黑墨。

    宇渊清咳几声,她皱眉。

    少爷身体很差吗?怎地,刚刚还好好的,现下却咳得厉害?

    不多久,梁师傅拿起桌上书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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