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候千年_第五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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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 (第1/4页)

    第五章

    那一天早上,两个人从旅馆走出来后,各自带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。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宇轩固然一夜没睡好,秦婉却也被他打的呼噜声吵了一整夜,无法成眠,虽然如此,她一看到宇轩头痛欲裂的样子,气就消了不少。

    她父亲看她暑假期间没事干,就派给她一个任务…教柯宇轩学中文。所谓“中国人也,不可不懂中文”虽然他只是半个中国人。

    他们两人一听到这个命令都头痛地叹口气。

    花了一整天的时间,他的进度却只停留在“aoe”

    “笨死了!『aoe』和『ABC』明明就不一样嘛!怎么不会分辩呢?”她已经边骂边教了他—整天。

    “听起来都一样啊!”他只敢小声地喃喃自语。

    她挑高一边眉毛,表示她听到了。

    “啊!不一样,不一样,非常不一样。”他赶紧讨好地说。

    他在美国学的是拼音系统,哪来这么多奇怪的卷舌音。

    “算了!今天到这里就好了。我带你出去逛士林夜吧!”她很高兴他也有这么笨的时候。

    到了士林夜市,宇轩显得很兴奋的样子,他看到一些比较新奇的东西就停立不动,端详半天。

    “台湾的东西真好吃。”他吃完了铁板烧、炒花枝羹、蚵仔煎以后,手上还拿着一盒状元糕,边走边吃。

    看到路旁有人卖耶子奶和麦苗汁,就把秦婉叫住“等一下,秦婉,我要喝那个绿绿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麦苗汁啦!你的胃会撑破的。”她怕等一下还要买胃散给他吃呢!

    “我要喝。”他像个小孩般坚持,她只好乖乖地去买了。

    “哇!有人在卖烤玉米耶!”秦婉好久没看到烤玉米的摊子了。

    “在美国,我有『五元六支』玉米呀!”宇轩一边满足的地喝着麦苗汁,一边说着。

    “什么是『五元六支』的玉米?”她不解地问。

    “就是很多颜色的玉米啊!”他俯视秦婉,很得意他会用成语。

    “『五元六支』?不是啦!是『五颜六色』啦!”她扑哧一声狂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别笑了!除了『五颜六色』我还会两个成语呢!”

    他像想扳回劣势似的,赶紧补充道。

    “哦?哪两个?”她勉强忍住了笑。

    “一个是『酸甜苦辣』。”他很吃力地说着。

    “『酸甜苦辣』?那么我只剩一个了,”他沮丧地说着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恭禧发财。”他得意地说着。秦婉不忍心再浇他冷水,只好赞许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几个礼拜下来,宇轩的国语已有明显的进步,甚至会念绕口令,只是没人听得懂了。他的四声糟得可以,其实全部听起来都一样,只有第一声而已。随着他日益的进步,秦婉的国语明显地退步,与他朝夕相处的结果,受了他不良的传染,她的国语也变成了只有第一声。他现在已经会造句,因为他每天都要造些句子给她父亲看,而秦婉的工作就是监督他。

    “我说过了,不要写『共匪字』!”她看到他把“艳”写成“体”用尺敲一下他的指头。

    “可是台湾的中文好难写喔!”

    她不理会他的抱怨,迳自把字擦掉,叫他重写。

    “凶巴巴的女人!”他低声骂道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兆,他赶紧乖乖的一笔一画地描好。

    “好了,再造下一句,『哪来里…』快点”

    稍后她看了他造的句子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“你怎么造这种句子?”

    “『哪里来的这么多洋鬼子。』很顺啊!有什么不对吗?”他困惑地问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洋鬼子是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外国人的意思啊!你每次都这样叫我的。”他无辜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不要写洋鬼子,那是不好的啦!”她赶紧帮他擦掉。万一被她爸爸看见,问起来就糟了。

    “原来你每次都在骂我!”他生气地说。

    “好啊!不要闹啊,快造下一个句,『谁叫他…』,会不会?要不要提示?”她爸也真是的,怎么每次都出这种不太有水准的题目?

    “这一句你爸一定喜欢。”他写完后,沾沾自喜地说。

    秦婉好奇的凑上去看。“他要结婚了,谁叫他那天喝那么多酒呢?”她念了出来,过了一会儿,才会意过来。“你们两个真是一样低级。”

    闹钟一响。秦婉马上张开眼睛,冲进浴室梳洗一番,然后跑到宇轩的房间叫他起床。这一个月来,她已爱上了叫他起床的感觉,也不知道为什么,早上一睁开眼睛,她就迫切地想见到他,和他打打闹闹、吵吵子诩成了她最喜欢的例行公事,这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她五岁的时候。不见宇轩的人就嘟着嘴不高兴,也因为如此才会戏称是宇轩的小苞班。

    她猜想他还是和往常一样,裸着身体赖在床上。她开始想今天要用什么方法把他叫起来,昨天她是拔了他三根胸毛,他才被吵醒的。

    她像个小火车头似的冲进他的房间,嘴巴张成了“O”字型,他不仅己起床了,还衣衫完整地坐在床沿,手忙脚乱的折叠着他的衣服。

    “你在于什么?”她双手抱胸,像个母夜叉般问道。

    “猜不出来吗?整理东西搬家啊!”他慢条斯理地说着。

    “搬家?为什么要搬家啊!”她心虚地问。

    难道他真的受不了她的脾气吗?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脾气就特别大。其实在别人的印像中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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