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年给你送花来_第九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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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 (第2/6页)

金,半工读至商科毕业,做好本份。”

    芝子听到一阵笑声。

    她侧着耳朵,细听可有调侃嘲讽的意思,但是那笑声是活泼愉快的。

    “经天,真正想念你。”芝子说。

    但是感觉上经天已经远去。

    芝子醒来,睁开双眼,看到雪白的天花板,天色已经微亮。

    耳畔听到走廊里有人说:“为什么这样早?”

    “心清一点。”

    是新来的女佣在说话。

    芝子梳洗更衣,先到元东房间去叫醒他,他已经在淋浴。

    她在浴室门外说“早”

    他也回答了一声早。

    芝子心情有点沉重,悄悄退出,走到厨房,看到管家、司机已经准备就绪,正把大束新鲜的白色花束搬上车厢。

    女佣斟出咖啡。

    大家都没说话。

    稍后,元东下来了,穿着黑色西装,各人上车出发。

    山坡面对着大海,芝子蹲下,放下花束。

    她默默说:“经天,请你保佑我们身体健康,学业有成。”再也说不出别的话。

    清晨,没有旁人,他们一家逗留了许久,终于,是申元东先抬起头,大家跟着他的脚步退出墓园。

    陆管家发觉双腿有点麻木,趁人不觉伸手去揉一下。

    这时,已陆续有人进来,见到一队整齐的黑衣人,不禁多看两眼。

    他们上车回家。

    周律师在等他们。

    “元东,新房子已经准备好,随时可以搬进去,可要叫人装修?”

    元东答:“交给芝子好了。”

    芝子站起来说:“我对美学一无所知。”

    周律师微笑“我推荐助手给你。”

    芝子怔住,她一向只以为有才干的人带领助手,没想到不懂的人反而可以用能干的助手。

    只听得元东说:“不要白色,已经腻了。”

    他进书房工作去了。

    芝子用手托着头“真是难题。”

    周律师说:“搬家是好事,重新开始。”

    芝子点点头。

    他想分散她的注意力,他想她留下来,她却另有打算。

    芝子并没有到新屋去为他布置灯饰墙纸,她把这几个月的积蓄摊开来,计算过,认为够明年学费,就在那天傍晚,她向申元东辞职。

    元东一急,把桌上文件茶杯扫到地上。

    芝子忙帮他收拾。

    “你要走到什么地方去?”

    “像许多学生那样半工读。”

    “住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“像从前那样,与人合租一间小鲍寓,量力而为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没有你怎么行?”元东着急地说。

    芝子笑了“半年前申宅也没有这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放心你一个人出去闯?”元东说。

    芝子微笑“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多年。”

    他急得团团转“管家,管家。”

    陆管家赶到,听说了因由,惊讶地说:“芝子,你一直在半工读,又何必转工?”

    姜是老的辣,说话没有漏洞。

    芝子低头微笑不语。

    世上除了做婢仆之外,还有其他职业。

    不过,她也知道感恩,没有申家,她来不到这里,得不到新的开始。

    她诚恳的说:“这间屋里已经没有病人,不需要我这临时工,我唯一的要求是

    周末可以大吃一顿,吃不完打包走。”

    陆管家恻然“真是孩子,净挂住吃。”

    芝子笑了,没捱过饿的人根本不知道吃饱是多么重要。

    陆管家说下去:“何必要走呢,大屋有的是房间,你住楼下,或是阁楼,谁碰得见你。你若是不喜欢,大家不与你招呼好了。”

    芝子骇笑,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,只恐怕迟早需付出更昂贵的代价。

    “这一带租金不便宜,不容易租到整洁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芝子说:“所以,请给我多一点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芝子,一动不如一静。”

    芝子已决心自立“不,我-”

    申元东忽然动气“你不必辞职,我开除你就是。”

    避家连忙说:“是,是。”

    她一把将芝子拉出去。

    芝子颓然,管家却笑了“开除拿遣散费,比辞工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芝子啼笑皆非。

    “你看你,好心有好报,不过,我们会不舍得你,我从来未见过像你这样没有私心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陆管家,这句话由我来讲才对。”

    她们的眼睛都红了。

    避家帮芝子找到间小小一房公寓,近学校,治安不错,又把一辆性能尚佳的二手车让给她。

    搬出去那一日,已微有秋意,申元东亲自开车送她去新居。

    元东给芝子的遣散费,足够她用到毕业。

    他叮嘱芝子:“晚上门窗都要拴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有空到新家来吃饭。”

    “全装修好了?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齐全。”

    “用什么颜色?”

    “只得我一个人住,大部分用大理石及不锈钢。”

    “哗,多么特别。”

    “有一间会客室,专门用来招呼学生。”元东说。

    芝子忽然问:“你的心怎样?”

    “我的心无恙,仍有盼望。”元东回答。

    芝子没接上去,稍后她说:“只有健康最珍贵。”

    元东走了,芝子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自由了,不再做一只闹钟,身边不再日夜带着警号器,做梦可以走得远一点,毋须担心警号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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