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慾情归(下)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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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2/4页)

   “没什么,只是伤口有些发疼。”冯宣仁握住惊乱的小手,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容,虽然他一点也不想笑。

    “伤口常痛吗?回医院再检查一下吧,”张丽莎心疼地提议“你不要一个人住在这儿啊,不安全,都是些下人,连贴心的都没有,哪能知暖知冷。跟伯母回去住吧,我也可安心点。”把人扶上椅子,弯腰伸手揽着他的肩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,别担心,没事的。”笑容是温和的,只是神思游荡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哄我,”阿丽莎看出他的心有旁骛“你呀,总会出些莫明其妙的事,这次出事又吓了大家一大跳,连我爹都怀疑…你…”情急下失言,连忙收口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冯宣仁终于收回神思。

    “怀疑你干…不正经的事嘛。”张丽莎略有心虚的回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不正经的事,”笑容依旧“我可是每天老老实实去上班,卖力地干活,替国民效力哦,再说有你这个首屈一指的大家名媛作陪,哪有闲情去外面搞七捻三。”

    “嗳呀,”面对未婚夫的刻意奉捧,丽莎心里颇为受用,娇嗔地攫着对方的袖管轻推着“哪是说报上给你编派的那些风流账啊,爹怕你背地里做些不妥的事,危害到将来的前程,连命都难保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冯宣仁推开那只手,心里暗惊。

    “毕竟他只有我一个女儿,自然是想得多些,”丽莎寻思着对方的反应,不怎么开心的模样“仁,你不要跟他介意哦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会,我怎么能和你爸介意呢。”抚拍着伸到掌心里的小手,直到看见对方宽慰的笑容,冯二少始终得体地扮着优秀情人的角色。

    张丽莎满意地把脑袋靠在宽阔的肩背上,鼻间滑过淡淡的烟味和清爽的剃须沫香味,让她意醉神迷。年底,她将是他的新娘啊,她将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。两年的若即若离终让她的温柔和执着给抹刹干净,使他屈服,心甘情愿意地把订婚戒指戴在她手指上并承诺一生。

    “仁,爱我吗?”她轻轻地问他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对方立即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。

    她笑了,灿烂如窗外晴空的阳光,不管这世界如何的纷纷扰扰,她坚信这个男人会给她足够的安全和幸福,自第一眼的相识她就此确定不疑。

    只是没有想过被抱着的人是否同样坚信?就算他曾经假装坚信过,而现在,好象连假装都有些困难,那么的违心,违心到善于伪装的高手都觉查到伪装的无奈。他给阿诚选择的机会,但他不知道自己选择的机会由谁来给?或许他比阿诚更无奈,连选择的机会也不会有,所以伪装必须进行下去。

    “我送你回去吧,”他转头对她温柔地笑,还带些调皮“我会替你编理由给伯父伯母解释你的一夜未归,保证通过。”

    丽莎有些羞恼,伸出纤纤素指点着他的脑门:“怕个什么,本快是夫妻了,何况我们昨晚…”脸儿发烫,连忙住嘴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昨夜实在是…”冯宣仁一本正经地说。

    “够了!宣仁!”捏起绢子恨不得塞到那张嘴里去,丽莎咬紧嘴唇,脸上已经泛红。

    “新婚之夜保证不会。”越发不让说他越要说,且是越来越带劲的样子,丽莎终于发觉再温柔的男人可恶起来一样地让人吃不消。

    “冯二公子!再说我就恼了啊?!”叉起细腰终于发起雌威。昨夜确有些失望,但想保留到新婚之夜岂不是更好,倒也未觉什么,但闺秀面薄,实在经不得当面提及,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。

    可恶的嘴巴终于换题,接口笑着:“好了,不说就不说。我送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温柔的逐客令,受者不知:“我不想回去,你伤口那么痛,我怎么能安心回去?”

    恳求的笑容:“回去吧,今天有很多工作要做,陪不了你,于其让你闷着,还不如放你回去才能让我心安啊。”

    这痛,你冶不了。他想对她说,但是不能。

    “知道啦,”看出他的坚决,丽莎知道妥协,该叮咛的不可不说“不要累着哦,改天来看你。不用亲自送我,阿刚就行啦,你先歇着,万不可劳累,工作可停着,还是身体要紧。”

    冯宣仁好脾气地一一点头,在他妈面前都没有这么听话过。

    待人满意而去时,他已觉得相当地乏累。伤口痛罢,想站起身来去找从嘴下逃走的人,却不由失了勇气,犹豫着缓缓回忆被打断前所做的事,用脑汁来感受他回应的余味,笨拙而小心,像个初次学语的孩子,僵硬地搅动着舌头,胆怯地吐出又吐回,很吃力,却因初尝到新鲜而欲罢不能。

    他也欲罢不能,掉失了两年的滋味,再次迷陷,好似蚀坏神经的毒瘾,硬生生地被勾起,不知道如何来控制这股让他害怕的狂乱冲动。

    罗嘉生说得对,见不到人其实是最好的选择,两年前他已经做到,现在自己却又把它破坏殆尽,而再见到人的那刻,他知道两年前做的事已经无法重新来过,阿诚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把他心中最后一点防守破坏得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他恨透那丝压迫感,却又秘密地喜爱着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初夏来得快,挟带着大量雨汽和些许的燥热,气候总是在寒热中交替变幻,难以捉摸。五月中旬的介亭街旁铁栅栏里盛放着满藤满架的蔷薇,空气中弥漫着温郁的芬芳,像女人颊边未褪尽隔夜香水的余威,不热烈的却是缠在鼻尖让人无法摆脱,只是这使人酥软的气味不能影响介亭街一贯的冷清,带不来丁点的迷人风情。

    时有时无的战局消息使这里喜欢未雨绸缪的贵人们心惊rou跳,稍有风吹草动,就立即锁门走人,纵使事后知道这里依旧相对安全,有心存余惊的一切再做打算。也有想得开的知道走哪里皆不如回来,毕竟这是租界,有所保证,于是这地方就热闹一阵冷清一阵像这变幻的天气一般地阴晴不定。
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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