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旧一点新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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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2/5页)

:“一个人,开心是一生,凄凉也是一生,既来之则安之,总要自得其乐,你说是不是?”

    遂心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丈夫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,女人通常有几种做法:可以从头开始,继续生活,也可以大哭大闹,誓不罢休,当然,也可以自杀,关小姐,你认为哪个方法最好?”

    遂心肃然起敬,对她另眼相看。

    “一定要看得开,嘻嘻哈哈,疯疯癫癫做人,我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,生活不愁,说不定,还有再嫁的机会,为甚么要愁眉苦脸?”辛玫丽说。

    遂心答:“你字字珠玑。”

    她笑了“我快乐吗?当然不,可是也庆幸到了今天,周新民不需我服侍,我也乐得轻松,他这个人很有点怪脾气,不常常用义肢,可是睡觉时一只假脚放在床头…不是人人受得了。”

    遂心不出声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关小姐,我讲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介意。”

    “周新民对我不薄,我没有怨言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见过吴丽祺?”

    “一个女子小名叫荔枝,可见长相诱人:成熟、丰硕、甜得滴出蜜汁来,而且皮肤一定雪白,但是,我们没有见过面。”

    “据说她服食过量葯物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听说过。”

    “这件事,对你没有警惕?”

    “我说过,有人看得开,有人不,那时,周新民愿意带我出贫民窟,我愿意冒险。”

    “你同周妙宜的感情如何?”

    “我们之间没有感情,屋子那么大,几天不见面是平常事,何必同一个小女孩过不去,大家都是在同一屋檐下讨饭吃。”

    竟看得这样透彻。

    “妙宜同辛佑…”

    “我同我兄弟说:拜托,别把事情弄得更复杂,女朋友甚么地方都找得到。”

    辛玫丽真坦白。

    “他接受你的意见?”

    “我们一家人都很知道感恩。”

    遂心叹口气。

    “很头痛吧!”辛玫丽忽然取笑她“关督察,一个坏人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你讲得对,与你说话真舒服。”

    “周新民也那么说。”

    遂心忽然问:“你觉得我可长得像周妙宜?”

    辛玫丽一怔:“你,关督察?”

    遂心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与周妙宜?当然不像,怎么可能,你英姿飒飒,头脑清晰…不,一点也不像,谁会说你们像?”

    这是崭新的看法,遂心眼前一亮。

    “有不少人认为我们相似。”

    辛玫丽失笑“周妙宜是一个喜做白日梦的女孩,生母辞世之前时时误会周新民是她亲父,不切实际,不识时务,怎会好同关督察比,那些人太过一厢情愿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,因为我们的眼睛…”

    辛玫丽微笑“我也有一双大眼睛,这不表示我也像你。”

    遂心忽然明白了,原来,所有喜欢妙宜的人,都觉得她们两人相像,如不,则认为一点都不像。

    呵,魅由心生。

    辛玫丽说:“下午悠闲地喝一杯茶,有益身心。”

    遂心轻轻问:“你打算活到八十岁?”

    辛玫丽微笑“只要健康,一百岁又何妨,静观世事变迁,不知多大乐趣,呵,敌人一个个自动倒下来,以往踩人的今日被人踏在脚底…”

    的确应该像她那样强悍。

    她喃喃自语:“辛玫丽是穷女,孑然一人,辛玫丽倘若不善待自己,没有人会对她好。”

    茶凉了。

    遂心说:“我还有事。”

    她问:“还打算查下去吗?”

    遂心摊摊手。

    “妙宜生前,曾在一间艺术中心做义工。”

    遂心哎呀一声“你为甚么不早说?”

    “你们没有去查过?”辛玫丽相当意外。

    “哪一家?”

    “司机同我说,常常要到玉兰路搬大幅字画,十分麻烦,我劝他忍耐点,加了薪水给他。”

    原来如此。

    “我叫司机带你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,请把地址告诉我就行。”

    在门口找到司机,那中年人把画廊地址告诉遂心。

    “是一间办公室吗?”

    “住宅、画室,他们也做买卖。”

    “谁住在那里?”

    “一个叫阿佳的年轻人。”

    “周先生可知道周小姐时时去那个地方?”

    “周先生忙做生意,他不大理会这些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遂心决定走一趟。

    身边像是有人轻轻对她说:“你努力做周妙宜,还要做到甚么时候?”

    遂心不去理会这把声音。

    她回家,洗了一把脸,换件裙子,出门到玉兰路去。

    那条横街名副其实,路边一排玉兰树,春天到了,想必会开出千百朵佛手般嫣红色玉兰花来。

    此刻是冬季,树桠空空,很难想像天气一暖它会复苏。

    平房处一块小小木牌,写着程佳画社。

    遂心有备而来,她打散头发,穿着宽松的长裙,看上去比较有文艺气质,不像画画的人,也像学画的人。

    她走近张望一下。

    大门打开着,大堂里有一大张木台子,有几个少年在做习作,一位老师在旁指点。

    她脱口问:“在做甚么?”

    “孔明灯。”

    呵,这么有趣。

    一听就知道有生意头脑,地方反正闲着,教学生收学费,不无小补。

    妙宜是否也来担任过教师一职?

    “甚么事?”身后有人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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