泾渭迷情_第五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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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 (第2/4页)

茶,可见这位老先生实乃性情中人。他喜爱这柄古剑,自是不假,但令他更为欣慰是另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呢?”殷昼渭问。

    “爹发现没有?为何那剑挂于墙壁最阴晦角落?以陆公爱剑之深,岂会让心爱之物裸陈于大厅?爹未曾发现陆公方才的惊喜莫名吧?好剑如名马,没有伯乐的慧眼,终将埋没;陆公爱剑,不是要将之收藏于密室至埋没,而是要找一个伯乐,一个知音人,一个能将剑发扬光大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懂了。”殷昼渭豁然开朗“剑有灵性,但终是死物,只有到活人手中,才能肆芒毕露;深藏暗室,锐气蚀消。”他说时望她,泾娘的聪颖非他能比。

    “爹,你心中有话问我,对吧?”缄默良久,她开口。

    他点头“泾娘,爹的事瞒不过你,你应知爹此次一别九天为何吧?在这过程中,有件事爹久思不解。那是在商队刚过玉门关不久,后方遇上官府追兵,情况十分危急,此时出现了一个人,此人似乎十分熟知我的情况,并畴谋许久。他用同样数目,同样运送氍觎的商队李代桃僵,替爹挡去一厄。”他直视泾娘“此人行事潇洒隐蔽,当时情况危急,爹也无暇多顾许多,只知道他此举为人所授意,事后爹思起总疑惑。此人腰佩一青碧长剑,形貌风度极似一人。”

    泾娘未接口,只径自缓缓啜茶,殷昼渭只得道:“泾娘,爹怀疑此人便是你所授意指使。”

    “爹心中已有结论,何须问我?”她含笑。

    “能让我见一见他吗?”

    “别,他只是一个江湖散人,并不想沾上事端。”

    “可他为了你却硬是招惹事端了!”他已自制,可仍忍不住说得气急。

    泾娘一怔,看他额畔隐隐的青筋,心中若有所悟地雀跃起来。“他是我旧识,能求的,我只有他。”

    心内在波涛汹涌,他瞧她,忍不住便想起了那该死的“春心暗掷”、“?坑忻贰庇氪笱闼?サ摹靶闹杏腥恕保?朴型蛞鲜赡凇?交嚎谄?骸熬偷***巳四昙腿你笥遥?矣衅奘遥?劾矶你阌Τ坪羲?簧?迨辶恕!?br />

    泾娘摇头“江湖狂狷客,哪来这许多礼节?爹,我与他平辈相称。”

    殷昼渭心中猜忌,瞧她神情似在说:爹,他与我平辈相称了,对你就该唤一声“长辈”你多了个后辈,岂不好吗?

    他的手在后握成拳。“泾娘,时光—刹,你也十七啦,大雁塔之上,你说了句话儿,无论它是否属实,应该考虑了。”

    泾娘持杯的手顿了顿,脱口唤: “爹!”

    他罢住。“爹只问你一句,满城子弟中,你可看中了谁?”

    她的眼中迅速有了抹调笑的颜色。“爹,若是此人年岁比泾娘多了一个打数呢?”

    笃!殷昼渭手中的瓷杯放得不甚轻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泾娘装作没见,嬉然道:“难道爹不觉得泾娘做法甚好吗?《周礼》、《礼记》说男子三十而娶,女子二十而嫁;《韩非子·备内》篇曰丈夫年五十而好色未解也,妇人年三十而美色衰矣;以衰美之妇事好色之丈夫,则身将被疏贱,这说明妾貌渐衰郎渐薄,齐年难偕老。与其色衰爱弛爱升欢坠,还不如事老年之夫,虽蛾眉鹤发,却可同衰老。”

    殷昼渭脸已铁青。“乱讲,这些旧说相沿,却给你拿来胡闹。”

    “旧说相沿亦能切中浮世薄俗呀!”泾娘眉色未改,但面纱下的唇角早忍不住掀起——如果爹知道这大段话正在拐个弯儿骂他,这个冤他可受得起?

    一句话堵住了他,令他心中气结,而这怒焰从何而来,却令他不敢深思。

    “泾娘。”他终化一叹,也许他该转念女儿说得有理,毕竟有些男人贪新忘旧,世事俗浅薄是事实“你是说中了一般,但想想,一个随时会变心而不能相偕终老的依附要来何用?你会要吗?天下男子之多,难道没有一个能痴爱一生的人?泾娘,你说这许多话是想告诉爹什么?”

    她是想以此来暗示她对年龄的不介意,但依爹如今矛盾的心结,她多说亦无益,只能靠他意会了。

    “爹说得对,天下男子之多,是有良人。”

    他闻言脸色更难看,她一见,知他又转到许南潲身上,趁在他唇齿微动之际捂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爹,许南潲与我,只是故友。”没想到自己稍作暗示的情话全教爹移花接木到别人身上,真是教她又气又无可奈何,她看他呆住的脸“爹的大事在即,这些事情等一切平安下来再说。”心中暗下决心,举事过后,爹若再这般囿于心结,就算要她抛开矜持,也在所不惜。

    久思的事竟是猜测,教狂喜一时淹没心智,以致他没想到如果许南潲不为女儿所爱,那另有其人呢?

    “泾娘,爹听你说过,在今天你有个愿望,是不是?”他清喉,想起方才的激动,有种尴尬。

    她的脸别向对面泊秦楼,是不想让爹发现她鬓角也染上的红晕。

    “我还没想好。”她扯谎。

    他当下便戳破了她,惹得泾娘讨饶。“这事回府再谈,可好?”

    殷昼渭瞧女儿神色,心中虽好奇,却也就不再进迫,抬眼见那边有人正在揭下那柄古剑,泾娘也瞧见,朝他淡然一笑。

    “其实,喜欢的东西并不一定要得到手。”他若有所感。

    她闻言,心中—沉。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爹虽爱惜古剑,对它却又有摒弃之意,才会感觉可有可无。泾娘说得没错吧?我所认识的爹并非一个可退而求其次的人,一旦爹心中有了执念,爹定会不择手段。爹会这么说,便是因为没这个决心。”

    她的言语使殷昼渭一愕,发现里面认真的意味。她的面容有丝疲乏,他心生怜惜,便提议回府。

    “好罢,就不等陆公解剑了。”泾娘淡淡笑谑,由着他扶起身,那知身子刚定,那边厢传来呼唤的声音。

    泾娘展颜一笑。“看来爹是命中拥有这把剑了。”她回头朝啾儿吩咐了声,啾儿匆匆而去,转身时见陆公捧剑匆匆而来。

    “佳客莅临,岂可不赠物作念?”他一递手中古剑“两位请别推辞,这一剑两位拥之无愧,老大将剑置此几十年,今天总算找到一位能解剑的知音人,心愿已了矣!”

    殷昼渭两人相视一笑,自然敬受,泾娘开口道:“老先生可愿知先前所提到的第二样物事?”

    陆公两眼一亮“小娘子若再不告知,恐怕老夫今晚难成好觉了。”
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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