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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(第2/4页)
呀呀,好可怜。
“不得返京…么?”邢观月轻声念著,唇角慢慢地牵出一抹笑。
“看看,我就知道刚好中你下怀。”男于叹了口气,摇摇头。“别人嘛,想尽办法要享受荣华富贵,偏你这人脾气怪,不爱当宫,连京城也不愿意待。”算了,当官当久了,人格可是会扭曲的。
邢观月没理他,续问:“俺答已经率军南下了?”
“是啊,就快到古北口了。”等于攻到家门前了,大概不出五日,消息就会传开了吧。男子抱胸,忍不住道:“你这么料事如神,以后可以去做半仙。”不过是个文官,居然连军情也能了若指掌,他怎么会跟这么恐怖的人做朋友?
不不,他们或许不能算是朋友。
“北方军粮不足,鞑靼溃我方军势南下,是迟早的事。”邢观月淡道,而后语带警告:“你想要继续在这烂泥里打滚随你,但如果你敢坏我的事…”
“不敢,不敢。”男子无奈地摆手,原本嘻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锐利。“咱们还得合作好长一段日子呢。”
他绝对不会与他为敌的,这样的过人才智,日后要是有了需要,能让他如虎添翼。
男子又道:“不过我说,怎么也没想到,你居然会栽在一个女山贼手里。”这可真是始料未及的。
邢观月一笑,带著些许无奈:“只可惜…她可能很生气吧。”
“是啊。”男子打了个呵欠。“你没想好怎么解释?”那姓严的老jianian贼这招的确高,离间了邢观月与山寨,重重地给了一狠棍,这样不仅切断对手的退路,更增加了对方得应付的敌人。
“不。”他徐缓道:“我不解释。”如果信任产生嫌隙,那么怎么解释都还是会有疙瘩存在。
“你不解释?”男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。“那她可就会杀上门喽!”是玩真的喔,不是在说笑。
邢观月半抬迷人长睫,用著温温的嗓子,低声道:
“给自己喜欢的姑娘追杀,也是挺不错的。”
那是只有你才这样觉得吧?男子眨眨眼,一脸诡异。
“反正我也管不了你。”而且跟他无关。
邢观月没有接下去谈,见不远处有一青年走过,他道:“那是?”
男子顺著一瞧,耸了耸肩:“那是前几年的进士,听说资质不错,也是少年英才,十五为诸生,最近表现甚佳,以后可能也会入阁吧。”好像姓张…叫居什么的吧。
“是么?”邢观月敛眸。“希望他…能别被这皇宫给吞噬了。”
“你是在说你自己吧?”男子见他转过了身,撇撇嘴道:“你要去哪儿?”准备跑路么?
他回首,绝美的脸上有著诡谲的笑。
“我得回府等圣旨。告辞了,英爷。”也没等人回应,就先走一步。
被唤英爷的男子挑眉,有些不满。
“喂,我是宽宏大量,所以不跟你计较,否则你这么无礼,太过分了。”只能对著他的背影碎念。
邢观月什么也没听到,他只知道,他要离开这皇宫,这烂泥。
然后,永世不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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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府。
“糟了糟了,糟了糟了!糟了啊!”老总管很神奇地在长廊上奔跑,嘴里连连念经。
“什么糟了?”喜宝从外头走进,才回府呢,就看总管跑得像在飞,还以为自己眼花。
“喜宝!”彷佛遇见救星,老总管上前,激动地抓著他的肩膀。“喜宝,你去了哪里?我找你好久!”
啊啊?喜宝满脸困惑。
“?G,总管,你别老揪著我。”很难过耶!扭著身子挣脱,他道:“我出去看看大街上有什么动静啊,鞑靼都攻到咱们城外了,外头现在人心惶惶,乱得很,总管,你可别没头没脑地上街买菜啊。”到时倒楣给人劫了抢了,就别怪他没记得提醒。
“什么?”内忧外患了啊!老总管痴呆了一下。
“总管?”喜宝挥手招著魂,还拉回话题:“您刚是说什么糟?”会比外面更糟么?
“啊!对对!”老总管又激动地抓著他,念道:“糟了糟了糟了,糟了啊!喜宝!”还附带猛烈摇晃。
“不要摇…不要摇了啦!”喜宝被弄得七荤八素,险些一脚踹出去了。“我就是在问什么糟了啊!”大叫一声。
“喜宝!刚刚来了道圣旨,说主子与盗贼勾结串通,要将主子去官流放,明日就要来抄家了!”
“啥?”喜宝张大了眼睛。难怪刚才看到门口站了官兵,他还以为是英爷又溜了来,原来是来监视他们的!“主子居然…居然真的这么做了!可恶!”他甩掉老总管的手,拔腿就跑。
“咦?你要去哪儿啊?”老总管讶道:“喜宝!”方向弄错了吧?如果是想要逃的话,那里没有门啊!
“你还不快点!”笨总管!喜宝快速地叫道:“再不回房收拾包袱,主子就要丢下咱们了!”他一定不会让主子一个人走掉的,一定不会!
“咦?”老总管还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。
“总之就是——”喜宝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放声大喊:“快回房收拾东西啦!”
老总管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,好半晌才能呆呆地应声:
“喔…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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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日,总听得外面声响絮乱,似乎隐隐有什么事情发生。就连送饭给她的狱卒也时常心不在焉,心浮气躁。
她好像还听到他们讲些什么,谁要攻来了、是不是现在要逃之类的对话。
望向小小的窗口,天色已近黄昏。她轻轻眯眼,凝睇著那橘红色的阳光,撒落在遥远天际。
再不快点,她就要忍耐不住了,她一定不放过他,那个可恨的…
左边突然传来打斗声,祖言真迅速站起,搭著牢门往声音来源看。
只见一白发壮汉踹倒个官兵,大掌一挥,又是打倒数名对手。
“哈哈哈!不怕死的尽管上!”很久没有活动筋骨,来啊来啊,陪他做做运动也好啊!
一人刀砍向前,戚爷两指一夹,将那薄刀给止住,接著一折“铿”地声响清脆,刀子应声而断。
看守的官兵们皆是吓了跳,有的见情势不对还是保命要紧;有的虽然想要尽忠职守,无奈功夫实在相差太多。就算要讨救兵,城外因军情紧张,现在整个京城乱成一团,谁还有那个力气搭理,自己的事都管不了了!
这厢打得不亦乐乎,另一名黑发的小老头则身形轻巧,左晃右晃,绕过拳脚刀棍,夺了钥匙,一会儿就来到祖言真的牢房门前。
“巴爷!”她喜道。
“少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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