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花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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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4/5页)

泪向母亲哭诉丈夫的不忠实。

    艾珈妮曾希望自己永不要经历那种单方面的爱情,但现在她自己也不能确定了。

    也许,这并没什么不好,被薛登吻了之后体会到的美好和深情,总比依照伯父要她走的路子走去好得多。

    她很难告诉自己说再也不想见到他。

    那天他也说过只怕上了岸以后,两个人就不容易见面了,而且伯母到了官邸后也把艾珈妮今后的境况说得很清楚。

    然而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都会使她为之震撼不已。

    到香港第二天的中午,午餐时伯父就提到了薛登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我对薛登真是失望透了!”

    “失望?”伯母问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原以为他来这里有助于解决和总督间的纷争,不过到目前为止,我可以肯定他什么也没做。”

    “妮的意思是…”伯母问。

    “我是说,”伯父很不高兴地说:“他在帮约翰爵土的忙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不相信!”伯母叫了起来:“妮一定弄错了!”

    伯父眉头皱得很紧,显然在考虑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认为薛登爵土站在总督那边?”伯母问。

    “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,我们讨论香港的中国民众流行卖女孩给人家做仆人的习俗。”“真是一种好习俗,不是吗?”伯母说。“我也这么想,”伯父说:“但是总督想要废止它。”

    “真荒谬!他为什么要废止呢?”伯母问。

    “他宣称年轻女孩被诱拐到其他殖民地、美国加州和澳大利亚的大为增加。”

    “他有什么事实为证?”

    “他劝大法官宣布说:卖女孩子做家奴和为不道德目的而把她们运往国外是一样的.”

    “那真是胡说!”伯毋说。

    “杜诺文将军也是那么说,但大法官在去年就附和了总督的言论,说单是在香港就有一万到两万名女奴,而这可观的数字正反映出香港政府的失败,居然在法律上允许这种情形存在!”

    “实在太言过其实了!”伯母批评。

    “是啊!”伯父说:“我要求看看有关这件事的一些报告,因为这事不只关连到政治,也牵涉到了军方,但却有人并不认为整件事要向国务大臣请示。”

    “谁呢?”伯母问。

    “还需要问吗?”伯父声色俱厉“不但总督这么坚持,还有薛登爵士在背后支持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是真的吧?”伯母很不相信。

    “妮知道得很清楚,”伯父继续说:“我们来时就接到这样的命令,每个人得特别谨慎不要干涉中国人民的风俗习惯,这种买卖养女的习俗我们更不该插手!”

    “也许你应该和薛登爵士私下谈一谈,”伯母建议:“他太年轻了,而总督又很善于说服人,不过他应该知道,持着这种立场有害殖民地的和平才对。’”

    “现在大势已定,”伯父回答:“我深信在总督曲解这件事后,大法官又太夸大其辞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个人倒觉得薛登很有吸引力呢!”伯母说。

    “那对他倒很合适,他也的确如此,但我向你保证,亲爱的,他专门制造麻烦,而且迟早会和他共事的人处不好!”伯父停了半晌,又恨恨地说:“薛登很快就会发现他骑错了马背!”

    “对了,弗德瑞克,我想这倒是个好主意,这礼拜你请薛登来家里用餐,我看他对黛西特别注意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把他看做女婿候选人的话,”伯父从餐桌边站起。“我劝妮还是别做这种傻事!”

    “但是,为什么呢,弗德瑞克?为什么妮要这么说哪?”伯母问。

    “就象我告诉你的,薛登十分支持总督,而我正好和他立场相反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在中国人毫无权利的时候,他竭力主张应该平等对待。

    他们。”“平等对待?”伯母的声音高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?”伯父说:“你知不知道中国人怎么称总管?”

    他不等伯母回答,就以一种十分不屑的口气说:“他们称他为‘第一号好朋友’,由此可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!”

    伯父离开餐厅,艾珈妮跟在伯母后面,只觉得头晕得厉害。

    她知道薛登并不象她最初想象的一样,否则,在他们两唇相遇的时候,怎能带给她那么美好的感受。

    “我多笨啊!”她想。

    当她记起自己如何的指责他,又一再告诉自己有多恨他、多轻视他的时候,就不禁脸红了。

    整晚她都难以入睡,不知自己以后有没有机会向他致歉?尤其她误解了他与威德康比队长的谈话?也许,她对他有什么感觉,对他无关紧要,同时表明自已的错误和愚蠢也是件丢脸的事。

    听了伯父的谈话后,她一直心绪烦乱,伯母带双胞胎坐敞篷马车去总督府赴宴了,但她仍无法镇定下来好好缝纫。

    总督举行了一个花园宴会,香港最时髦的人物都会出席,又是冠盖云集、衣香鬓影的一番盛况。

    她们没向她道声再见就出发了,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客厅中站了好一会儿,专程来此护送伯母一行的侍从官十分困惑地瞥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他们渐渐知道她在这里的地位,但即使站在他们的立场,向她表示最起码的礼貌,竟然都会引起伯父母的不悦。

    艾珈妮回到楼上自己房间,在窗口站了好一会儿,窗外绿树蓝天,一片蔚蓝的海水那头就是九龙。

    金色阳光照耀着人间,而她心中的黑暗却渐渐扩散,再次遮蔽了温馨和欢乐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她有了个决定…她曾答应江太太要去她家拜访,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?不只是去探望一个朋友,也等于是去上有关中国的一课。

    “无论何时驾临寒舍,”江太太向她这么说:“你总是受欢迎的。”

    虽然伯母知道了会大发脾气,她还是鼓起勇气去江太太那里,戴上一顶双胞胎移交的花边遮阳帽,就下了楼打算叫辆黄包车。

    一个仆人替她叫好车在门外等待,踏上车时她觉得自己象在冒险!

    黄包车夫光着脚赶路,衣衫褴褛,却边跑边哼小调,看上去很能自得其乐。

    艾珈妮知道江太太的家上了山顶还要再走一点路才到,上面有一些雅致的白色建筑物,都是欧洲人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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