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悠悠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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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2/5页)

里共婵娟。

    他当初为她取这名字,是感叹师兄师嫂的际遇和与梅竞雪扯不断的爱怨纠缠。

    现在,也是愿她觅得良缘,一生快活。

    屈恒仰头望月,怔怔出神。

    待寻到寒儿,治好他的病,也许,就该分道扬镳,各奔东西了,少年时的承诺,告一段落。

    之后呢,他要去哪里?

    找个地方歇一歇,放松倦怠的心情,还是四处游走,看看大好河山?

    他的心,有些茫然起来。

    树林里鼠踪窸窣,夜鸟低号,他淡笑着,信步而行。

    人闲桂花落,夜静春山空。

    优哉游哉地踱行不久,却见不远处,纤柔的身形在一棵参天古木下踯躅。

    这丫头,又怕蜘蛛又怕蝎虫,跑到林子里头做什么?

    他本欲上前,却不知怎地又止了步,悄悄隐在一棵树后。

    咳,当然,他可不是故意来偷听她自言自语的!只是,那个…突然出现会吓着她,对对,会吓着她!

    他忍不住叹气,他在做什么?

    半晌,婵娟幽幽地长叹一声,一只手抚上粗糙的树干,轻声道:“老树公,老树公,你倒说说,我,我…”话到此处,似乎难以为续。

    屈恒心下好笑,这女孩儿明明有十七八岁了,却还这般稚真,跟老树聊起天来。

    她又轻吁了一口气,叹声幽然,不绝如缕地钻进他耳中。

    他心中微动,这丫头不知什么事如此不开心,他该怎生劝她才好?

    “老树公,那日在青莲酒楼前,他那么轻声地同我说话,每一句,我都牢牢记在心里,时时不忘,就是娘说的话,也没记得这么清。其实,师兄师姐们待我也很好,一样好啊!”她微抬起小脸,面庞上似乎有几分困惑“不不,不一样,在我心里就变得不一样了!从他把我扶起来,对我说话,又带我进酒楼见识,送我披风后,我心里就一直想着念着,只盼天可怜见,让我再见他一面,哪怕只是远远瞧着,不不,要说话,只要和他说上两句话,我就满足了。”

    屈恒刚刚意识到婵娟所提之人是谁…那件事他未曾放在心上,几乎已经淡忘…他从不知婵娟有这样辗转婉约的心事,一时竟有些怔忡起来。

    或许是站得累了,婵娟蹲下身,缩得小小的,手中握着树枝,在地上一划一划地。

    人说夜行山林,许会遇见下凡的仙子,怎么他倒觉得像是月宫里的玉兔偷入人间?至于谁是小兔儿,不言自明。

    “我想着,拜了屈大夫为师,以后不必孤零零一个人,可以读书写字,学许多东西,不用像娘、像村里的其他婶子,一辈子听丈夫的话,却要挨打、受骂,劳累一天,想歇歇,找个人说说心里话,都不能够。”她顿了顿,哽咽起来“可是我等了好几年,师父却不肯收我!”

    屈恒用力闭了闭眼,长长吸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后来发现师父和屈大哥是一个人,我起先是有点难过的,可是很快就不会了,是一个人更好,就不用我猜来猜去的。”她吸吸鼻子,声音平静了些“师父是世上最好的人,我想要一辈子跟着他,给他洗衣煮饭,照顾他保护他。”

    他愈听愈惊,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?

    婵娟的脸有点红,手里的树枝戳着地面。

    “师父心肠那么软,一定还会有像梅姑娘那样的人欺负他,他又不还手,那怎么行!”她有些恼,抿了抿小小的菱唇。

    婵娟想护持他的心意,他是明白的,而且,有些感动,那么娇弱的姑娘,却一心想保护他,叫人不感动也难。

    “笑寒师姐老说嫁人什么的,我可不爱听,我要跟着师父,一辈子!照顾他,不嫁!”她红着脸咕哝“就算喜欢,也只喜欢师父好了,我心里只住着一个人,就是师父…”

    屈恒目瞪口呆,他还当她是没长大的小妹子,却忘记她其实不小了,已是盛开的年纪,懂得倾心于人了!

    只是,这心系到他身上,让他感觉像被雷劈了下,麻麻的,回不过神。

    他他他…还是先走好了,他需要一剂清心定神丸。

    蹑手蹑脚地,他偷偷溜走,从没感觉心跳得这么凶,好像要蹿出胸腔,他一定是病了…

    进了房间,他跌坐在床边,久久地,才长吁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怎么会这样?成堡主对婵娟一往情深,却得不到回应,一腔怒火撒在他身上,他原还觉得无辜,眼下才晓得那是应该的。

    婵娟的心里有了人,是他,是他这个蒙在鼓里的可怜家伙啊!

    到底是谁懵懂不晓情事?!

    原以为对婵娟牵念日深,是如父如兄般的情谊,也以为他远超实际年岁的心境与她相隔山水之遥,如今才发现婵娟距他竟只隔薄如窗纸的距离,都不必捅破,只不过稍近倾听,便足以令他乱了阵脚。

    好吧,他是从未尝过情爱滋味,所以不懂情,可是他明明站得极远,怎会突然感觉与婵娟距离如此之近?

    “师父,你在不在?”温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
    他差点惊跳起来“我,我…”可恶,他为什么要应声?

    婵娟推门而入,笑盈盈地走近他。杏黄的曳地长裙,外罩水色轻绡,飘飘曳曳地好似画中人,看得他有些呆。

    他一向知道婵娟是美丽的,可是现在好像又不仅仅是这样了。到底是哪里变了?

    “师父,你干吗靠窗子那么近?”她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他马上从窗边走离几步。是啊,婵娟又不会吃掉他,他做什么怕得像要跳窗逃走?

    奇怪,他为何要怕?以前不是没有女子向他示好,老也好,少也好,他虽无措,却不至这么惊慌啊!

    “师父,我看看你的伤。”她又上前一步。

    “呃…不用了,已经结了痂,连葯也不用上了。”他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。

    “我几天都没见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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