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比烟花寂寞_第九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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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 (第4/5页)

相,一部车子不切实际,一二三推落海算数。

    只差十年。那时还讲究从一而终。

    苞情不投意不合的男人分手都分三年才成功,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,一个人有多少三年?这一代的年青人真正有福,社会风气转得这样开放活泼,弹性大得多,选择也广泛。我深深地妒忌了。

    编姐说:“…不要说我不提醒你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我没听到。

    “寿头同别人在约会。”

    “女人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女人。”

    愚蠢的我完全没有料到有这一招,心中顿时倒翻五味架一样,酸甜苦辣咸全部涌上来,眼前忽然金星乱舞,耳朵嗡嗡作响,我闭上双目深呼吸。

    我强笑道:“你不该把是非做人情。”

    编姐看我一眼“本来做朋友不应多管闲事,但你我交情不比泛泛,这一阵子我在你家吃喝睡,有事发生我就不该明哲保身。有些人自以为清高,声明不管任何闲事,那是不对的,每一个人,每一宗事,都应分开来说,以你这件事来说,第一:你应当警觉。第二:没有什么了不起。”

    我眼睛发涩,紧紧握住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要哭了?是你自己的选择,活该,有什么好怨的?他也以为你在同石奇这等人混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要解释一下?”我清清喉咙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在乎,去抱住他的腿哭吧,否则就这样静静过去,沉寂,有何不可?是你先冷落他。”

    我喃喃说:“我生命中之两年零八个月。”

    她拍拍我脊背。

    本想回到公寓好好悲伤一下,把整件事揪出来,当一个病人般细验,看看还有救没有,病菌蔓延在什么地方,该落什么葯之类。

    但是石奇这小子躺在我们门口,打横睡着在剥花生米。

    编姐一见之下,大惊失色。

    “大明星,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?”

    石奇笑嘻嘻地用花生壳扔我们“想甩掉我?那么容易?”令人笑不是恼不是。

    “猢狲。”编姐咬牙骂他。

    他一个鲤鱼打挺自地上跃起,抱住编姐,吻她的面颊,跟着两手垂过膝,荡来荡去,把下唇遮住上唇,跃来跃去,嘴里发出“伊伊”叫声,活脱脱一只黑猩猩模样。

    我的天,我笑到腰都直不起来,苦中作乐。

    编姐没命地拍打他,他打横抱住她的腰。

    编姐叫:“再不停手,我叫非礼,把你抓到派出所去。”

    石奇终于“适可”而止。

    我用锁匙开门。怕只怕到了派出所,石奇的影迷反告编姐非礼,他那边人多势众。

    我有点落寞,石奇这个聪明的小子趋向前来讨我欢快“怎么,把我丢在一角,两人玩了回来,还不高兴?”

    我强笑“什么玩?我们可不是去玩。”

    “见到瞿马利没有?”他狂热“看你们满足的样子,必然是找到了,对不对?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她长得可美?”

    “美,美得不能形容,是我们见过的少女中最美的一个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石奇侧侧头“你们是真心还是讽刺?好看的女孩子,你们俩可见过不少,不准胡说。”

    “不相信拉倒。”

    “带我去见她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,人家好好的大学生,快考试了,还要出国深造,你别扰乱人家的生活。”编姐说。

    石奇冷笑一声“始终看不起戏子是不是?平时无论多么开放,一到紧要关头,读书人生意人都是人,做戏的人就好比街边卖艺的猢狲,我不配认识她是不是?你们同张煦一家有什么不同?”

    编姐分辩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”

    但石奇已经被伤害了,他铁青着面孔,双目闪着晶莹而愤怒的光,我真怕他从此把我们的交情一笔勾销。

    我没想到他的自卑感那么深。我抢着说:“石奇,你以什么身份去见人家呢?你是一个狼荡子,又是她母亲的情人,我们怕她受不了这种刺激。你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?脸皮这么厚,就不配同我们做朋友。”唏,我还安慰他,我自己也等人来安慰我呢。

    他转过面孔,看他肩膊,已经松下来平放,可能已原谅我俩。

    编姐得理不饶人“瞎缠!吧么非见她不可?想在她身上找到她母亲的影子?同你说,她不像姚晶,她是个时代少女,价值观全不同。”

    “至少让我见她一面,我答应你坐在一角不出声就是。”

    我仍不信他,因为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。

    我看编姐一眼,我说:“这不关我事,石奇,你去求她。”我努努嘴。

    石奇也不响,蹲到编姐足下,头靠着她的膝头,不发一言。这是他的杀手铜,毫无疑问,当年他就是靠这个样子打动姚晶的吧,女人都吃这一套。

    虽然大家都觉得他rou麻,但是如送花一样,真送起来,天天一束玫瑰,效果还真的很大,叫女人抵受不住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”编姐说“我们明天去瞿家吃饭,你打扮斯文一点,带你去也罢。”

    石奇欣喜地离去。在情在理,我们都没有理由对付不了这个小子,他一走我们就清醒,但是他蹲在门角落时,我们就糊里糊涂,什么都答应他。事后却又后悔答应过,他这就是魅力,我们至深夜还没有休息。

    她写稿,我抽烟。

    “叫什么回目?”

    “回目将来再想。”她埋头苦写。此刻我们所写成的手稿,恐怕有十来万字,但文字非常松散,每一节都有可观的情节,不过不能连贯在一起。这十万字可以充作新派剧本,一场一场跳过去,靠摄影与演技补足,但作为一本小说,因单靠白纸黑字,就欠可读性,还得经过严谨的整理。

    最惨的是,据有经验的人说:文字不行,别以为改了之后会变好,越改越不妥,越改越死,终于丢到字纸箩去。

    如何处置这十万字,真令人伤脑筋,写了当然希望发表,拿到什么地方去登?是否可以把原稿影印送到各报馆编辑那里去?我们怎知道哪个是当权的编辑?抑或干脆交给《新文报》的杨伯伯?这么厚叠叠的稿子,他有没有察看?看样子还得托寿林。

    想到托寿林,心都寒了,他此刻不再属于我,我如何再叫他为我服务?想到一段缘分就此无端端散掉。好不伤感。咎由自取,谁都不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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