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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尾声 (第3/4页)

走。

    “不说就不会有事了吗?”他看了看我,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严肃。“心痛可以致死,等待可以致死,你不明白我每天都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吗?”

    “不许你说‘死’!”我吼了他一句。“我不要你死。”

    “人早晚会死,死得其所,死而无憾也就不枉此生了。我只怕死得不甘心。”

    我马上尖叫。天空的另一边刚好同时响起一阵爆竹声与我相呼应。

    “你看,像你这样不断压抑自己,就会让我心痛。”他在我尖叫的那一瞬和我同时停下脚步,紧拥着我的激动。

    被他这一抱,我觉得好过多了,颤抖渐停,我更紧环住他的腰。

    “你有享受被我爱的本能,”他为我的行为下注解。“也有虐待我的天赋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我自私?”

    “有一点吧!对我来说。”他双手扶我的肩。“你的自私会造成我的慢性自杀,我将抑郁而终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!”我惊喊一声,再次埋首于他宽阔的胸膛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好爱我。”

    一整晚,我被不同的人威胁着,先是我妈,接着是他。

    “品嘉,你听我说,”似乎不愿出借怀抱供我藏躲,他硬捧起我的脸要我面对他。

    “你并不如自己想像的那么脆弱,你绝对有能力爱我。而且,你已经爱我了不是吗?既然已经拥有,你就必须追求地久天长。我们可以用心经营一个地久天长,创造一个永恒。我和你,你懂吗?我和你在一起才有可能办到这一切,而不是像你这样,还没努力就预言失败,你连我的权利都剥夺了,不公平,一点都不公平。”

    “明天你愿意陪我见一个朋友吗?”我问他,在良久的注视之后。

    “我愿意。”他回答的口气就像每个站在牧师面前的新郎一样真诚。“哪个朋友,我认识吗?”

    我笑了。“一个没有机会和我地久天长的人,你不认识。”

    “世贤?”他马上就问。

    噢,我不该忘了已故的答录机朋友认识世贤。

    “他姓什么?也是性本善吗?”高捷思对我眨眨眼,他的眼神又回复了往日那种飞扬跋扈的深情款款。

    “姓李。”而且性本善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我陪你去见他?”

    “他要介绍他的女朋友给我认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也想向他介绍自己的男朋友?”

    淡淡的月光下,我凝视着他闪亮迷人的眼眸。终于,我朝他用力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不笑不语,他俯首吻住我。唇上传递着他的轻颤,此刻我才发现自己对他心疼不已。

    我在月光下敞开心扉,接受他共度此生之邀约。明天,我要让一切摊在阳光下。

    “上次你陪了他一天的那个男的是谁?”他突然煞住吻问。

    “你在吻我的时候想这个问题?”我佯怒反问。

    “算了,当我没问。”

    我又心疼了,他一向舍不得逼我。

    “他是我大表哥,我外祖父是他祖父。”我笑着向他解释。“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他用鼻尖搓了搓我的。我很喜欢这种亲昵方式,他也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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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嗨,是我。我告诉你,高捷思很过分,上个月医生已经告诉他要注意饮食,因为他的尿酸含量稍高了点。昨天他陪客户应酬,回家居然跟我说他大啖了一顿虾蟹。哼,他别又痛风才好,否则我定不饶他。拜。”

    饼完年我和高捷思订了婚。为此,他的家人特地返台一趟。订婚戒一套进我的手指,他就同我妈提出要求,要我搬去跟他住,方便他照顾我。我妈不但一口答应,还提醒他我的一堆坏毛病,要他多加注意,并叮嘱我要乖乖听他的话。那一刻我有点怀疑,我和他到底谁才是我妈亲生的。她如此诚实,难道不怕高捷思当场“退货”吗?

    “同居”后,他把我的“朋友”还给了我,又将客厅那个电话装上答录机,他说那是他的“朋友”我第一次听到他给“朋友”的留言是这样的“嗨,是我。我跟你说,我老婆超笨,亏她还爱吃鲔鱼。人家吃了是头好壮壮,她吃了却更加健忘。我要是没空陪她吃晚饭,她就有办法忘记吃,我应酬完回到家里还得煮消夜给她吃。我不在乎辛苦一点,却不想看到她这么不会照顾自己,心会疼耶!心疼可以致死,我不想那么早死,我想爱她久一点。拜。”

    那以后,我尽量不忘记吃饭。

    基本上,我跟他已经无话不谈。都谈过些什么呢?让我想想他主动对我提起他的前一次婚姻。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何淑勤离婚吗?”

    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何淑敏第一次请我吃饭时,好像提过个性不合之类的话,不过那晚她说了那么多谎话,所以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他离婚的理由。

    “你想不想知道?”

    “想。你一定有什么毛病,要不然你老婆为什么不要你?”

    “请注意你的用辞,我的老婆是你,你也不能不要我。”

    “别说废话了啦!快告诉我你有什么毛病?”

    “毛病?我有没有毛病你不清楚吗?”他贼兮兮她贴近我问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说不说,不说算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不关心我。”他说了。

    “噢。”我马上自省,得出结论。“你也说过我不关心你,那我们还结什么婚?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不关心我,只是不善表达,这个可以经由学习而改变。她是真的对我漠不关心,至少不是经常关心。在她的说法是不想给我压力,尊重我是独立的个体,结了婚一样可以无拘无束。在我的感觉就是结了婚我依然没有家,我是个恋家的男人,她没有给我‘家’的感觉。我们住在一起却各过各的,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以后我要黏你紧一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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