悄悄的一线光_第五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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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 (第2/4页)

明,你性格如此豁达,有什么恩,有什么怨?一切靠你自己重新振作,去,去接母亲回家。”

    罗天山替她挽起行李。

    看到母亲,佐明实在忍不住,蹲在慈母脚下。

    “mama,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蒋太太十分欢欣“让我看仔细你。”她伸手轻轻抚摩女儿的面孔“是,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mama,我没事,我已康复,比从前更扎实。”

    这是真的。

    蒋佐明有一条钛金属制造的大腿。

    佐明回到大学法律系报道,正式入学,她不但重新习泳,而且参加田径赛。

    照说,一个年轻女子少了一条腿,穿短裤露出金属义肢站在运动场上,是何等突兀诡异的情景。

    但是记者这样形容蒋佐明:“不知怎地,伤残的她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英姿飒飒,她彷佛是超现实,科幻小说中那种代表毅力坚强的神人,她的速度惊人,已逼近世界纪录,晨曦中看她练跑,灰紫色云下劲风中的她有难以形容的瑰丽美态…”

    罗天山每一天都在她身边。

    佐明对母亲说:“到今日还汗颜,当日满身污垢,眼泪鼻涕的样子都被他看在眼内。”

    “啊是。”蒋母有点出神。

    接看,电话来了,有人问:“宗曼宁小姐在吗?”

    佐明要呆一刻,才想起母亲的名字正是宗曼宁。

    “你请等一等。”

    笔意停一下,然后问:“你是哪一位?”

    “我叫章信怀,是曼宁从前同学。”

    这时,她母亲疑心地过来问:“找谁?”

    佐明眨眨眼“找你。”

    把电话交回母亲,溜烟跑走。

    “那是佐明?”

    “是,正是她。仍然调皮。”

    “可见已经完全康复。”对方宽慰地笑。

    “七成吧,七成我已经很满意,有时,内心创伤永远滴血。”

    “佐明不是已有男朋友?”

    “是,罗天山真是一个有肩膀的男子。”

    “那多好,佐明需要真正爱护了解她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可怜的佐明。”

    佐明却不这么想。

    代表出赛伤者奥运会时她说:“假使那件事不能杀死你,那么,你会更加强壮。”

    她用力结好鞋带。

    她自澳洲悉尼取得三面金牌回来。

    蒋佐明现职教练,学生家长轮队要求取录。

    她觉得自己生活得比从前充实。

    之后,她约见过许方宇律师。

    “许律师,现在,你可以告诉我,那人是谁了,我希望能够当面向她道谢。”

    许律师茫然“谁?”

    佐明说:“那个赠我义肢,助我戒毒的人。”

    许律师看向窗外“佐明,你看,阳光何等美丽,站街上深呼吸已是最佳享受,你说是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不允透露?”

    “佐明,你的气色好极了。”

    佐明知道许律师守口如瓶,永远不会泄露秘密。

    “请告诉那位先生,我会生活得很好,那样,希望是报答了他。”

    许律师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呵,对,佐明这段新闻你看一看。”

    是美国罗省的中文报章,刊登著一段消息:“殷商唐志成及名人之后刘世礼将军孙女结婚之喜。”

    唐志成胖了一点,样子略钝,新娘个子小小。仿佛没有自己的名字,一辈子唤作刘世礼之孙,真是福气。

    唐老太太一定最高兴。

    佐明一声不响,放下了报纸。

    许律师故意问:“感受如何?”

    “不予置评,无可奉告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祝福他们?”

    佐明嗤一声笑“他们亲友盈千上万,何需我祝福。”

    许律师称赞:“不卑不亢,很好。”

    佐明忽然想起,前些时许律师曾说:“…还要去照顾别人”这话,她不出声。

    这时,许律师的手提电话响了。

    “我还有别的事,先走一步。”

    她与佐明拥抱道别。

    佐明随后也离开咖啡座。

    许律师还得去照顾其他人。

    会不会,那人也像她这样,际遇变迁,沉沦至谷底,眼见失救,可是,天无绝人之路,被他遇见恩人?

    佐明按捺不住,走到报馆广告部去刊登启事。

    “你最近是否忽然走运?”她这样写。

    佐明觉得措辞彷佛不大妥当,想半日,又认为这样或者可以吸引更多注意。

    “是否有不愿透露姓名的贵人在你最危急之际拉你一把?你可是深感纳罕?我与你有同样命运,欲知详情,请电六六七三五。”

    佐明把文稿交上。

    有人做了好事不想别人知道,有人做了坏事也不想别人知道,这位隐名的先生肯定是前者。

    像那些捐赠器官的善心人,完全不表露身份,无偿地奉献慈祥。

    便告一连刊登了三天,每日佐明都略为修改字句,希望有同样遭遇的人前来相认。

    可是半个月过上了,音讯全无。

    佐明开始怀疑她是唯一的受益人。

    蒋太太说:“问天山,天山一定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我曾经问过他。他不想说。”

    蒋太太微笑:“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对,一言提醒佐明,现在他们已经开始的会,他不会再推塘她。

    那天下午,她又问了他一次。

    这吹罗天山很坦白,他说:“由许律师安排你入院,院方派我照顾你。我就知道这么多。”

    “许律师可有提到他人名字?”

    “完全没有。”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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