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(第3/3页)


    “刚刚…刚刚你是在告诉我，韩姿并非你的真爱吗？”终于，她终于问了。

    “啊，折腾这么久，-总算听懂了我的意思，总算开窍了。”凌伟辰展开笑容，一种云开见月的快慰笑容。

    “那…这一切…你对我的关怀、照顾，就没道理了呀。”

    “没道理？原来-还没真的听懂，不然－－就是-假装没听懂。”凌伟辰神色转黯，掩不住挫折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假装？我何必假装？”小声的、有点委屈的抗辩。

    “因为胆小，因为-不敢冒触怒韩姿的危险，去面对自己的心。”

    韩蕊僵住了！

    他真的了解，了解她的胆小，那他也该了解她无法顺从自己心意的苦衷呀！

    “游学也只是借口，真正的目的是逃避。”凌伟辰继续抽丝剥茧。

    是的，逃避…逃避韩姿，她不想一直活在霸道的阴影之下。

    “难道-不明白，一味的忍耐只会失去自我，一味的忍耐并非美德，而是懦弱。”

    她明白，但明白并不代表有力量改变。

    “我、我无法不懦弱，韩姿是我的meimei，我不能为了…自私，跟她决裂。”难以破除束缚，韩蕊把“为了你”拗成广义的为了自私。

    “自私有时是必要的。人就是人，不可能神圣到完全去除自私。拿我来说，我可以无所求地对待其他朋友，但是，对-，我希望一切的付出都能得到回应，如果得不到回应就会感到痛苦，对-，我存在太多私心－－我这样说够清楚了，-总该听懂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可、可是…怎么会是我？”韩蕊确实听懂了，也更惊讶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？我无法解释，我只知道我想靠近-，每分每秒都想靠近-，想得不得了。”凌伟辰上前搂住韩蕊，紧得像要将她嵌入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她也是！每分每秒都想靠近他，近得没有一点空隙，近得融成一体。

    “混蛋！”突如其来的怒斥，惊动了相拥的两人。

    “韩姿？！”韩蕊循声看去，见鬼般吓了一大跳。

    韩姿踏出电梯，两眼喷火冲来，指住韩蕊就骂。

    “不要脸！居然抢我男朋友！想不到天下最卑鄙的贱人，居然是我的亲姊姊！”

    “没那回事，韩姿，-千万别误会！”积习难改，韩蕊畏缩地弹离凌伟辰。

    不料凌伟辰长臂一拦，圈住她的腰肢，重新将她扣回怀里。

    凌伟辰的举动犹如火上加油，韩姿的怒气旋即烧向他。

    “好啊你，有我还不够，你还想一箭双鸥！难怪我连续三通长途电话，你的秘书才勉强透露你在这里。难怪刚才我问柜台你住哪间房，柜台一脸怪异的瞪着我，原来是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已经跟你在一起！”

    “我从没爱过-，自始至终，我要的并不是。”目泛寒芒，凌伟辰扔下炸弹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！不可能！你的女朋友是我耶，韩蕊不过是替身。拍摄工作一结束，我就搭机赶来找你，想给你一个惊喜，你怎么能这样伤我的心？！”恍悟处境危殆，韩姿赶紧挤出泪光，楚楚可怜祭出哀兵政策。

    “恭喜，如果-有心可伤，倒是一件好事。”凌伟辰的语气多了揶揄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，你是气我事业心太重，接下杂志社的案子不陪你，所以故意利用韩蕊来报复我。”一抹算计掠过韩姿的眼。

    是…是吗？韩蕊瞥向凌伟辰，轻易被挑起怀疑。

    “悉听尊便，-爱怎么幻想随便。”凌伟辰懒得搭理的态度抚平了她陡升的怀疑。

    “不然就是韩蕊又假装成我，害你不明就里跟她在一起。哪！你看清楚，我才是韩姿，才是你的女朋友，你不要再被她骗了！”不信自己会输，韩姿执意扭曲事实。

    直到此刻，韩姿仍未意识到情急之下，她两度说漏嘴扯出替身及又假装的字眼。

    “骗人的是。我早就发现有古怪，早就知道-找韩蕊代替-跟我约会，早就清楚韩蕊是韩蕊，-是-，是长相一样、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。”凌伟辰冷冷戳破。

    “你早就发现？是韩蕊跟你告密的？！”随着问话，韩姿愤懑地怒视韩蕊。

    冤枉啊！她也是第一次听说，也很惊奇凌伟辰早就发现－－韩蕊才要击鼓鸣冤，凌伟辰即还她清白。

    “没人告密，不需要告密，-的骗局太幼稚，稍微用点头脑就能拆穿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还将计就计，让我以为你爱我？！”韩姿颜面尽失，气得拔尖嗓音，再也戴不住娇柔可人的面具。

    “我从没对-说过我爱-，-要自以为是我也没办法-这次能得到杂志拍摄的工作，其实是我安排的，为了不让-来打扰我和韩蕊，我特地把-调得远远的。”

    凌伟辰竟对一向众星拱月的韩姿用调虎离山计？韩蕊讶愕暗苦，苦于被凌伟辰抱住不放，无法逃离火山爆发。

    “你…你耍我！你存心给我难看！”韩姿果然引为奇耻大辱，恨得脸色狰狞。

    “我倒没存心做什么。如果不是为了韩蕊，我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在-身上。今天-所得到的，该说是天理循环，是老天爷结算-玩弄感情，给-的公平审判。”

    韩蕊听得目瞪口呆。原来对他所不屑的，凌伟辰可以表现得无比冷酷决绝；但对他所在乎的，则情深无俦－－后者，她已亲身验证。

    “不准！韩蕊，我不准-跟他在一起！-马上整理行李跟我离开这里！”韩姿蛮横的命令，震惊了韩蕊。

    “现、现在已经很晚，-不如睡这里，我们明天再讨论…-的行李是不是寄在柜台？我请服务生帮-搬上来。”韩蕊心神紊乱，只记得事情不该草率决定，下意识想拖延。况且，她还没参观完学校－－

    “立刻！马上！”韩姿大吼。“韩蕊哪里都不去，从今以后，她只会待在我身边。”凌伟辰牢牢握住韩蕊的腰，目光如刀瞪向韩姿。

    “是吗？我倒要看看是爱情重要还是亲情重要。”韩姿掀起冷笑，扭身走进电梯并掷出最后通牒：“韩蕊！我在大厅等-，如果半个小时之内-没出现，我就当-死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