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海枯石烂_第九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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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 (第2/6页)



    山口困惑“那真是好长的一段日子,我不知道,现代人不大会想这种问题吧。”

    “咄,整个身体找不到一个浪漫细胞。”

    他笑了“天天问候一个从末见过面的女同事,与她谈石烂海枯的问题,已经十分浪漫。”

    是吗,当事人却不觉得。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赶到庄家去,很少这样早外出,空气清新得很:才停好车,管家已经笑着启门。

    “庄小姐,请进来。”

    泵母坐在窗畔,精神还不错,便服、头发盘在头顶,用两把精致玲珑的插梳作装饰。

    “昨天你来过?”

    “请问身体有何不妥?”

    她略为迟疑。

    “是眼睛吗?”

    “不,”她终于说:“是淋巴腺癌,同家母一样。”

    我睁大双眼,猷在那里,心中突感楚痛。

    她反而要安慰我:“今日医学昌明,比从前进步。”

    “是,是,”我连忙忍下眼泪“请继续说你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想知道什么?”

    “许多许多事。”

    “像什么?”她微笑。

    “周元立最终有否成为小提琴家?”

    “他十五岁那年赢取饼柏格尼尼奖章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呢?”

    “十八岁自法律系毕业,一直帮他祖父打理生意。”

    “他今年多大?”

    “同你差不多年纪,廿五六岁。”

    我失笑“我哪裹还有机会做妙龄女郎。”

    这时杏友姑母别转头去拿茶杯,我呀地一声,就是这一对发梳,这是那人迭给她的证物。

    她见我目不转睛,顺手取下“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这是值得珍惜的礼物。”

    “友情才最珍贵。”

    “太名贵了,我不知是否应当拒绝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给你,你就收下好了。”

    她替我别在耳畔。

    我问:“你与元立亲厚吗?”

    她点头“我俩无话不说。”

    “他父亲呢,他的结局如何?”

    杏友姑妈忽然问:“你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结局?”

    我一征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小说家,你替他作出安排。”

    “但他是一个真人。”

    泵妈笑了“他是真人?他从来不是真人。”

    我搔搔头,姑妈的措辞有点玄,我需要时间消化。

    “那么,”我跨在她面前间个不休“你以后有无遇到合适的人?”

    泵妈抬头想一想“我分别到翡冷翠及巴黎住饼一年,学习语言。”

    我面孔上挂满问号。

    “曾经碰到过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是位男爵!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,”她笑不可抑“只是个普通的会计人员。”

    啊,任何写小说的人都会失望“你俩有什么发展?”

    她摇摇头“他至今还是我公司的会计。”

    我不置信“庄否友的遭遇为蔑么日趋平淡?”

    她也忽然纳罕起来“给你一说,我倒也不禁有点失望。”

    我真爱煞这位姑母,与她说话,永不觉倦,时间过得飞快,往往逗留五大小时而不自觉。

    她家里往往有最香的花,最醇的酒,最美味的食肴,以及学不完的秘诀。

    像一次我问她:“香槟佐什么菜式最适宜?”

    她大吃一惊“香槟就是香槟,怎么可以用来送饭,暴珍天物,我一向只净饮。”

    那日下午告辞,管家送我到门口。

    她忽然说:“庄小姐,恕我冒昧多言。”

    我转过头来“你太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庄小姐,你姑妈的病情比你看到的严重。”

    我垂头“我也猜到。”

    “她需要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,以后她不叫我来,我不会自动出现。”

    “请原谅我直言。”

    我看着这忠仆“请问,彭姑是你什么人?”

    避家意外“庄小姐认识我姑妈?”

    “我听说过她。”

    我喏然返家。

    母亲看着我“自修,你这阵子情绪上落很大。”

    “mama,你与杏友姑妈可是同一辈人。”

    “讲得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你嫁给父亲之后,生活堪称平稳舒适,无风无狼。”

    母亲转过头来,似笑非笑看看我“今天替mama算命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有些女子遭遇良多,最终成为传奇,而有些女于却可静静享受不为人知的幸福满足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们安份守己。”

    “不,mama,还有其它因素。”

    母亲抬起头想一想“是因为命运安排。”

    母亲微微笑“笔耕那么些年,口角仍然如此天真,不知是否用来吸引更加童稚的读者。”

    圣经上说的,先知在本家,永远不获信赖,就是这个意思。

    母亲说下去:“每个孩子都受大人钟爱?一出生就注定好运厄运了。”

    “对,”我赞同“当初,一个个都是小小女婴,受父母钟爱”“的确是,你就比杏友姑妈好运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可以那样讲,杏友名满天下,岂是我们家庭主妇能比万一。”

    “她始终遗憾。”

    “我肯定她有她的快活满足,只不过最近她身体不太好,所以心情略差。”

    已经有记者朋友前来采路“你认识庄杏友?介绍我们做一篇访问。”

    “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“咄,是否又看不起中文传媒?”

    “别多心,我也是写中文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如是新闻衷漂,生活杂志,一定即获接见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胡涂加以猜测,根本是我没有资格做中间人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,”她一诉起苦来不可收抬。“我们这种本地葱,每期才销十万八万册,总共只得一个城市的读者,比不上世界性、国际性的刊物。”

    “哗,你有完没完,牢騒苦水直喷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凡有本事的人一定要离了道里飞上枝头,拿护照,讲英文,与西洋人合作,否则,获东洋人青睐,也聊胜于无。”

    我没好气“义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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