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第四章 (第3/4页)
来。“实不相瞒,那尊仕女已经让我不小心刻坏了,所以我还是决定重新雕一尊千手观音像给你。”他可不愿自己的作品成为他人意yin的对象。
“嗄?刻坏了?”老板没察觉到他眼中的不悦之色,甚觉可惜地摇了摇头。“唉,其实就算你真捧个美女木雕过来,我也不一定能收,我家那个婆娘啊,善妒得很吶!臂音她爱拜,可要是美女呢,她肯定拿斧头劈成木柴烧了去。”他边笑着说,边走到木架前,从中挑了一块满意的樟木,搬过来给孙玄羲。
孙玄羲审视着樟木。“这块樟木细了点,不好雕成千手观音。”
“那也没法子呀,最好的那块已经被你刻坏了,我店里如今最好的木头就只剩下这一块了。”
“合春号”老板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,难掩心疼之情。
“真的是万分抱歉。”孙玄羲对“合春号”老板怀着深深的歉疚,因为他懂得失去一块好木头的那种心痛。
“唉,算了,刻不成千手观音也没关系,只要是观音大士便行了。”
“好。”孙玄羲点头。其实那一块上好的樟木并没有丝毫损坏,只是他已决定留在身边,让它跟随着自己回洛阳。
“天好像要下雨了,你快点走吧。我怕木头淋到雨,等天气好了再让人给你送过去。”老板看了看阴郁的天色,催促他快走。
“还有件事想请您帮忙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帮我留意附近还有没有空屋,我想搬离现在住的地方。”这是他不久前作出的决定。
“怎么?”老板紧张地盯着他瞧。“你…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吗?”
“不是。”他淡笑。“前面的茶坊太吵嚷了,我很难静下心来雕刻。”
“这样啊…”老板松口气呵呵一笑。“好,有消息再通知你。”
“您知道最近有人要前往洛阳去的吗?”他已写好了一封家书,在信里向爹娘说明他的近况以及暂时还不能回去的原因。
“『乱茶坊』来往的客商多,你去问问,很容易就能问到了。”“合春号”老板狐疑地看他一眼。““乱茶坊』就在你现在住屋的后面,你难道还没进去过?”
“没有。”他垂眸笑笑,转身往外走。
“来长安不能没看长安第一舞伶苏合香跳舞,有空一定要去看看。”“合春号”老板向他大力推荐。
孙玄羲淡淡应了声,心中苦涩地想着,看过苏合香跳舞的男人不知有多少?又有多少男人被她勾去了魂魄?
走出“合春号”他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,阴云密布,看来是要下雨了。
心中挂念着后院未收拾的雕像和刻具,他急着想赶回去。来到朱雀大街上,他隐约感觉到了一股微妙的騒动,奇怪地看见路人全朝他身后的方向引颈张望着,不知在看些什么。他疑惑地侧首望去,眼角瞥见了远处飘逸的粉色纱裙,上面绣着翩翩飞舞的雀鸟。
他的心陡地一紧,蓦然转过身,微讶地盯着那抹熟悉的身影。她独自一人往“乱茶坊”的反方向快步走着,不知道要去哪里?
“那个大美人儿是苏合香吗?”
“是『乱茶坊』的苏合香没错,刚才从身旁走过去,近近的瞧更是漂亮呀!”
“奇怪,她怎会没带侍女护卫就出来了?万一遇着歹人怎么办?”
“去给『乱茶坊』报个信,要是给歹人绑了去可怎么得了!”
孙玄羲听见路人的低声议论,发现在苏合香身后真的跟上了两名轻浮流气的男子,他不假思索地朝她奔过去。
“苏合香,你一个人上哪儿去呀?”一个矮胖的男子涎着脸凑近她。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她嫌恶地加快脚步,双眼仍未停止寻找她想找的男人。
“你这样一个大美人儿走在街上不安全,让咱们哥儿俩护送你一程如何?”另一个男子用手中的折扇轻敲她的肩头。
“滚远一点儿,别像苍蝇一样黏人!真讨厌!”她用力拍掉折扇,怒斥道。
“哗,长安第一舞伶说话可真直接。”
“不是听说苏合香有『三不让』的规矩吗?这会儿咱们就偏要近你的身、偏要跟你说说话、还偏要碰你一碰,半分钱也不用花,可真是便宜咱哥儿俩了!”两个男子故意轻薄地碰碰她的手臂,又靠近她吸嗅她身上似兰非麝的香气。“嗯,真是香啊…”苏合香头一回独自一人上街,就遇上陌生男人不怀好意的调戏,她虽又怒又急,却也有些不安胆怯了起来。
“你为什么一个人出来?”孙玄羲追上她,长腿跨到她身前,挡住她去路。
苏合香听见熟悉的嗓音,欣喜地仰起头。“我总算找到你了!”
找他?孙玄羲愣住。她一个人在街上乱走,引来大街路人侧目,还惹来登徒子騒扰,居然是为了找他?
“你找我做什么?”他目光冷厉地瞪了那两名轻浮的男子一眼。
面对高了自己几乎一整个头的孙女羲,那两名男子一脸讪笑地挥着折扇,知趣地退了开去。
苏合香痴痴地凝视着他,他的出现,就像山中清新的冷泉,愈发显得那两名男子浊臭不堪。
“我找你是…”是什么?还真不好说出口。她的心怦怦直跳。
细雨慢慢地飘落下来。
“下雨了,先找地方躲一躲。已经有人到茶坊报信去了,你可以等人来接你。”孙玄羲拉着灰袍的衣袖,遮在她头上为她挡雨。
“已经有人报信去了?”她心慌地拉着他的手更往反方向走。“不行,我暂时还不想回去。”
“你要去哪里?”他被她怪异的反应讶住。
“我要去一个可以跟你好好说话的地方。”她拖着他的手走,眼神迷乱中透出一股不顾一切的冲动。
孙玄羲开始觉得不对劲,反扯住她的手,不走。
“没有这种地方。”感觉到似乎有某种东西正要冲破藩篱,他必须制止住。“雨愈下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